32.屠戮玄武一(2 / 2)

妖兽上下颚顺势一合,咬住了他的右腿。蓝忘机却是轻轻松了口气,比起看到魏无羡被那妖兽生吞活剥,这点疼痛真的不算什么。

只见魏无羡一阵狂奔,在这颗兽头缩进去之前,猛地一扑,扒住了它上颚的一颗獠牙。

【原本他的力气和这只怪物根本不能抗衡,可性命攸关,居然爆发出一阵非人类的恐怖力量。他双脚抵在妖兽的龟壳上,双手死死扒住那颗牙,就像一根刺,死活卡在那里,不让它缩进去,不让它有机会享用这顿美餐。

蓝忘机没想到他在这种境况下还能追上来,惊愕万分。

魏无羡右手继续握紧上排獠牙,左手握下颚獠牙,双手同时朝相反方向使力,豁出命了地使劲,额头青筋一根根暴得几乎迸裂,脸色血红。

那两派利齿刺入蓝忘机骨肉已深,竟然真的被逼得渐渐打开了牙关!

牙关没能再咬住猎物,蓝忘机落入潭水之中。见他脱险,魏无羡那阵如神上身般的力气陡然消失,再也托不住妖兽的上下颚了,骤然松手,上下两排暴突的獠牙猛地咬合,发出金石崩裂般的巨响!】

蓝忘机惊得眼眶欲裂,一颗心就要停止跳动了。

魏无羡呢?他没出来吗?!!!

随即,魏无羡也跌入了水中,落在蓝忘机身旁。他翻了一下就调整好姿势,一把捞过蓝忘机,单手划水,瞬间游出几丈,在潭水中划出好长一条漂亮的巨大波浪,滚上了岸,把蓝忘机往背上一扔,拔腿就跑。

方才的心情犹如天堂掉入地狱,又从地狱升入天堂,如此大起大落、大喜大悲,令他一时还未能从惊惧中摆脱,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,他脱口而出:“你……?”

魏无羡道:“是我!惊喜吗!”

惊喜什么?你是想吓死我才甘心吗?!!

蓝忘机伏在他身后,无法控制地颤声吼道:“喜什么?!放我下来!”

【魏无羡逃命口里也不闲着,道:“你说放就放,我岂不是很没面子?”

身后妖兽的咆哮之声震得两人耳膜胸腔一阵震痛,皆感一阵血气冲上喉头鼻腔,魏无羡忙闭嘴专心逃跑。为防那只妖兽怒火中烧追上来,他专挑龟壳挤不进去的狭窄洞道钻。】

一口气不歇,跑了不知多久,直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,这才了慢下来。蓝忘机知道魏无羡早已到了极限,但方才情况紧急他不便开口,怕分散魏无羡的注意力,介时遭殃的可就是两个人了。

正欲开口,让魏无羡停下,放他下来。魏无羡就像和他心有灵犀一般,连忙转了个身,把他轻轻放到了地上。

【原本腿伤就没恢复好,又被妖兽的两派利齿咬过,浸泡入水,蓝忘机白衣之下已被鲜血染得大片晕红,肉眼可见一排排獠牙刺入的黑洞。他站都站不住,一被放开就跌坐下去。

魏无羡俯身查看片刻,直起腰来,在地洞附近转了转。地底生着些许灌木,他好容易找到了几根较粗较直的树枝,用衣角用力擦去表面的灰土,蹲到蓝忘机身前,道:“有绳带子没有?哎,你抹额不错,来来,摘下来。”

不等蓝忘机出言,他倏地一伸手,这就把那条抹额摘了下来,一甩,以抹额充作绷带,抻直了蓝忘机那条多灾多难的腿,将它牢牢固定在树枝上。

蓝忘机突然被他摘了抹额,一双眼睛都睁大了:“你……!”】

扯了你又不要我!

【魏无羡手法极快,已给他打上了结,拍拍他的肩,开解道:“我什么我呀?这个时候就别计较这个了。就算你再喜欢这条抹额,它也没你的腿重要是不是?”】

若是换了旁人,别说是腿,哪怕是命丢了,这抹额也绝不会让他碰了去。可偏偏这么胡来一气的人,是魏无羡。

况且,在他心里,早已把魏无羡认作命定之人,只是……魏无羡似乎根本不知道抹额的含义,就算他知道,怕是也不会当回事,他从不在乎这些规矩礼数。

魏无羡两次扯了他的抹额,一次是说“不是故意的”,一次是帮他固定受伤的腿,却没有一次是因为抹额的本意……

无意间又瞥见魏无羡胸口的伤痕,顿时百感交集,这滋味当真是难受至极。

蓝忘机只胸闷气短,一口老血梗在胸前里出不来,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了去,坐也坐不住了,干脆向后倒去。

忽然,魏无羡把手伸进怀里一摸,摸出一只小香囊。

蓝忘机瞥了眼,眼睛像被钉子扎了一般,飞快看向一旁。

听着魏无羡在那边热火朝天的捣鼓了一阵,忽然叫道:“蓝湛蓝湛,别睡了,你起来会儿,这儿有个香囊,你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能用的草药。”

蓝忘机真的一眼也不想看那只香囊,可魏无羡赖死赖活、连拖带拽,把他磨得又有气无力坐了起来,分辨了一眼,竟真的在里面认出了几味有止血去毒之效的药物。魏无羡一边把它们挑拣出来,一边道:“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的香囊派上了大用场,回去可得好好感谢她。”

蓝忘机心里一阵酸溜溜的难受,却也无可奈何,漠然道:“真不是好好骚扰她?”

其实魏无羡刚刚的所作所为,并没有什么过错,只是诚心的感激那小姑娘,原本以姑苏蓝氏的家教,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酸溜溜且极具挖苦意味的话来,可此时,他真的半句好听的话也想不出来。

魏无羡道:“什么话?这种事我做才不是骚扰呢,只有长成温晁那个油腻腻的样子,那才叫作骚扰。脱吧。”、

他的话题转的飞快,原本听前半句,蓝忘机还不由自主的有些认可,可最后那句又是什么……脱、脱什么?

蓝忘机微不可查的红了一对耳垂,眉头微微一皱: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