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!”於曈曈对着信息愣了两秒,有点不敢置信地猛然踢掉了暖呼呼的被子,连拖鞋都没穿,赤脚踩在地板上跑到了窗边。
不用推开窗她都能猜到自己会看到什么,匆匆而过的上班族、穿着运动服晨跑的人、拎着油条和豆浆哼着歌儿的大爷或者正在遛狗的大妈、这个小区的每一处景色於曈曈都非常熟悉。
但今天不太一样,或闲适或匆匆的人来人往里,只有一个人像是静止的画,他坐在楼下的花坛上,校服外面套了件军绿色的飞行夹克,嘴里叼着半截烟,白烟嫋嫋从他唇间吐出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后的银杏树有点泛黄,他看上去有点心事重重的感觉,於曈曈扒着窗框,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。
坐在花坛上的郑蕤像是感觉到了什么,慢悠悠地掀起眼皮往於曈曈这边看过来,四目相对,他歪着头又吐了口眼,嘴角含笑,抬起一只手,用口型跟她说:“早。”
於曈曈趴在窗台上笑起来,心想,看着真的就像个痞子。
两人一路走到安市一中,进了校门本来该是一个往北边文科楼走,一个往南边理科楼走,郑蕤像是个正儿八经的文科生似的,跟在於曈曈身旁大摇大摆地走到文科楼那边。
进了文科楼,又走到二楼半,眼看着再上半层楼到三楼就是高三文(1)的教室了,於曈曈有点忍不住,看了眼身旁的郑蕤,疑惑地问:“你要去找刘峰他们么?”
“大清早的我找他们干什么。”郑蕤偏过头看着小姑娘肉嘟嘟的耳垂,压低声音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,“当然是找我的小女朋友去天台约个会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两人正好迈上三楼,於曈曈还没反应过来郑蕤说的是什么,就被郑蕤拉着手腕一路带到了天台上。
郑蕤其实心里也没多轻松,看着天台上的水泥地心里叹着气,可能他跟文科楼这个天台八字不合有点犯冲,每次涉及到天台好像都没什么好事儿。
郑蕤在一中这么久,就三次想到过这个天台。
一次是有人要跳楼,一次是看见他的小太阳站在这儿跟那个耷拉眼角的小学弟私会。
这是第三次,他嘴上说得好听,说是叫小姑娘来约会的,但现实总是一点都不丰.满,骨干得像千年干屍,让他有点烦躁。
郑蕤抬手捏了下眉心:“曈曈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从昨晚回家於曈曈就有那么点似有若无的不安,总觉得郑蕤有什么事情瞒着她,但昨天毕竟是在一起的第一天,回去后又发现那顶樱花粉的帽子上有夜光的字,这些小甜蜜粉饰了那点不安。
现在她看着郑蕤一脸挺严肃的表情,心里突然咯噔一下。
郑蕤在於曈曈面前很少是这种表情,要么是勾着嘴角的,要么是眼里含笑的,要么是扬着眉的,要么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,於曈曈回忆了一下,想听他严肃地说点什么,好像还有点难。